(转发自/福建省佛教协会公众号)
福建佛教与东亚、东南亚、南亚佛教源远流长,与台湾佛教法乳一脉、同根同源。近年来,福建禅宗法脉还西渐欧美。随着“一带一路”建设的深入推进,福建省佛教界如何进一步扩大对外交流,讲好中国佛教故事?本性法师走进“等个人·听语堂”,与我们一起分享慧思妙见。
福建佛教是海上丝路佛教非常重要的一支
话题从始建于南北朝的莆田广化寺说起,本性法师说,广化寺在东南亚曾有下院如印尼的万隆协天宫、三宝垄大觉寺、苏门答腊喃旁大兴庙、井里汶巴杞安潮觉寺、雅加达丹基百达新疆广化寺、苏门答腊巴东西兴宫、槟城吉打广福空宫等。这是广化寺开展对外交流的重要资源。
在对外交往历史渊源上,福州开元寺也一样。本性法师指出,海上丝绸之路自秦汉时期开通以来,一直是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。开元寺是福州现存最古老的寺院,寺门前就是古代著名的东冶港。我们把福州开元寺的文化定位为海丝文化、冶铸文化、药师文化、刻经文化四个方面,第一个就是海丝文化。
从唐朝到明朝,不断地有外国的出家人,包括社会名人,来福州开元寺学习或者停留。比如,唐朝有个印度法师,叫般若怛罗。他是个密宗和尚,来开元寺弘扬密宗、教梵文。他有很多优秀的学生,其中有个日本法师,叫圆珍。圆珍在开元寺学了三年多,回日本时带了很多经典,包括一些儒家书籍。回日本后,他创立了天台宗寺门派。在圆珍之前,还有个叫空海的日本法师。空海从日本漂到福建,从霞浦登陆后,驻锡福州开元寺,后来转到西安。回到日本后,创立了真言宗。真言宗在日本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宗派。
空海之后,有两位很有名的日本文化僧,一位叫重源,另一位叫庆政。他们是来开元寺阅读《毗卢大藏经》的,后来也把这个大藏经请回了日本。这个藏经现在保存在日本宫内厅图书馆。改革开放后,我们从日本影印回了这些珍本,今存开元寺。我们也有一些法师不断地通过海上丝绸之路,到东南亚等地区弘法。也正因为这个历史因缘,所以直到今天,福州开元寺跟日本,跟一些东南亚国家的交往还比较多。福建历史上的高僧,实际上很多也是海上丝路的高僧。在历史上,福建有很多高僧都是到东亚、东南亚等地区弘法的。现在,福建也有不少出家人到海外弘法,这无形中把福建的佛教带出去了。
挖掘中国佛教对外交流互鉴之宝藏
本性法师认为,我国佛教有着悠久的对外交流传统。在新的历史时期,犹其是于新时代,福建佛教要重光佛教丝路,服务“一带一路”倡议的推进,还需进一步从中国佛教对外交流的历史进程中挖掘宝藏。
本性法师简要回溯了中国佛教对外交流的历史,他指出,从法显到玄奘,从太虚法师到赵朴初居士,中国与南亚的佛教交往,其主轴,一直在佛教教育与佛教学术。从妙莲长老到圆瑛法师,从慈航法师到宏船长老,中国与东南亚的佛教交往,其主轴,一直在祖庭信仰与法脉传承。从最澄与空海入唐请益,鉴真与隐元渡日弘法;从顺道与阿道赴朝鲜,金乔觉与圆测来中国,中国与东亚的佛教交往,其主轴,一直在八宗信仰与祖师信念。从宣化长老到圣严法师,从性空长老到星云法师,中国与欧美的佛教交往,其主轴,一直是禅学理论与禅法实践。
本性法师认为,中国与不同地区佛教交流的焦点不同,与南亚佛教交往的重点在佛教教育与佛教学术;与东南亚佛教交往的重点在祖庭信仰与法脉传承;与东亚佛教交往的重点在八宗信仰与祖师信念;与欧美佛教交往的重点在禅学理论与禅修实践。福建佛教要根据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传统与历史特点,有侧重地开展不同形式的交流互鉴,以更好地巩固和扩展佛教对外合作交流的成果。
续写佛教对外交流新篇章
如何进一步扩大福建佛教对外合作交流成果?本性法师谈了三点思路。
一是要强化学术研究,增强对外交流的话语优势。中国佛教讲解行并重、知行合一、学修并重。历史上的高僧大德学术涵养都很高。除了自己会修证,还得学术涵养很高,这样才能度化别人、摄受信众。慈悲和智慧是佛教的两个翅膀。有人可能会说,禅宗不是不立文字吗?其实这是对不立文字的误解,尤其是现代信息交流时代,没有学术涵养,解就没了,知也没了,学也没了。如果学术研究这一块的故事能讲好,那么出家人整体综合素质会得到提高。学术研究做好了,跟海外佛教的对话的话语优势也增强了。这是中国佛教走出去的基础。没有学术研究这一块,行之不远。
二是要契合时代发展,在海外拓展社会服务。农禅并重、学术研究、对外交往,是赵朴老总结的中国佛教的三大特点。在对外交流中,我们要努力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好。如农禅并重,对佛教的发展产生了重要作用,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,对农的含义应作出与时俱进的阐释,今天我们这里所指的农,更多的是社会服务,不只是农业。近些年,厦门南普陀寺致力于佛教与医药结合,这就是社会服务。佛教与医药的关系在我国源远流长,明朝,福州开元寺有个雪溪和尚,把印度密宗高僧般若怛罗在开元寺传播的药师法门和中医结合,写了一本《开元药师灵签》。每个签实际上都是一个药方。这个药方既治身也治心,是比较独特的。这也是佛医中国化的体现。开元寺的上一任老方丈提润长老,继承上一任方丈宝松和尚创办福建佛教医院的遗风,也创办了一个佛教诊所,叫佛教阴阳舒筋丹门诊。提润长老还经常受邀到海外巡诊,既为患者解除了病痛,也弘扬了佛教的慈悲济世精神。这个佛教诊所我们现在还在续办。近几年我们在美国与泰国办了好几次学术研讨会,侧重禅宗和佛教的社会服务。把禅的身心灵修行与佛教的阴阳舒筋丹理念及实践结合起来,达到一定的效果,我想,这也是扩大中国佛教在海外影响力的一条途径。
三是采取更加多样的形式,扩展对外交流与合作,甚至扎根。改革开放后,中国佛教的对外交流互鉴迎来又一次新生。世界佛教论坛于浙江杭州首启,第27届世界佛教徒友谊会大会在陕西宝鸡召开,佛牙舍利与佛指舍利巡礼海外,中日韩佛教友好交流会、中美加三国佛教论坛、博鳌亚洲论坛宗教分论坛,均为中国佛教对外交流的盛事。联合国卫塞节庆典、世宗和大会、亚宗和大会,中国佛教积极参与、共襄盛举。我们要继续发扬佛教对外交往优良传统,坚持走人间佛教道路,促进南北传佛教交融,致力东西方文明对话,推进我国佛教中国化事业。我们在加强国际交流的同时,应寻求深度的合作。走出去深度合作的同时,应进一步寻求走出去扎根,如创建中心、寺院、院校、举办论坛、研究课题等。中国传统文化的对外传播,既要“游击战”,也要“阵地战”。要更好地运用数字网络传播技术,搭建多样化的媒体交流平台,通过文字、图像、音频、视频等方式,拓宽佛教对外传播的新路径。中国佛教界在抗击新冠疫情的过程中积累了许多好的经验,应与海外的佛教寺院及信众分享我们的抗疫经验。而且,我们更应思考后疫情时代的中国佛教对外交流合作与扎根之策,服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,讲好中国佛教故事,发出中国佛教声音,树立中国佛教形象。增进中外宗教法谊、促进世界和平。
(注明:本文对原文文字稍有补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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